李在在此画中画陶渊明《归去来兮图》“临清流而赋诗”诗意。在此画中,画家在技法上采用梁楷简笔画法,描写诗人席地而坐,古松为屏,溪水三面萦绕,缓缓流去,似闻水流之声。诗人凝视远方,深思冥想,面对残秋的肃杀,展卷命笔,以入情景交融境界。 中国传统的“文人画”,特别注重“境界”的营造。达到了一定的境界,也就达到了“气韵生动”的目的。所谓“境界”,指的是书画家通过笔墨语言所创造的一种气象,一种意境,一种格调,以及品赏者通过精神体验、主观感受而感受到的精神高度。“文人画”的境界,主要有以下几个层面: 虚幻之境如果是纯粹对客观世界进行描绘,那么,这种“描绘”的功能,书画远远不及摄影、摄像便捷而逼真,书画的优越性在于能够表达人对客观世界的幽微感受。客观世界是什么?我们所看到的、听到的、闻到的,真是客观世界的本来面目吗?哲学家和艺术家对此是抱怀疑态度的。 此画在艺术表现上极为成功,人物的外貌及气质各异,个性鲜明,加上画法工致,笔法劲健,法度严谨,造诣高出时辈,是明代院体画中不可多得的巨制。此图是一幅祝寿图。看见空中南极仙翁(亦称寿星)驾鹤飞过,四仙欢呼雀跃。 中国古代哲学认为宇宙是一个气场,生生不息,变化无穷,一切都处于变化之中。我们所能感知到的,是虚幻的事实,是人类根据已经得知的知识做出的一种判断。只有充分地意识到世界的“虚幻性”,才有可能了解世界的实体性。中国的书画家,特别是文人画家受“虚幻观”的影响非常大,在书画作品中或多或少有所体现。 画外之境与“虚幻之境”相关联的是“画外之境”。“文人画”追求的不是绘画技巧本身,而是“画外之意”。这“画外之意”,便是“文人画”含金量高于“画工画”的根本原因所在。画内之境可描,而画外之境难求,因为“画外之境”需要丰厚的学养、生活积淀才能达到。 此画描绘的是一幅幽深静逸的隐居环境。松下一人独步,一童子正捧瓯过桥。草堂位于山坳。其后是桃林一片,溪流出其下,有一童子踞溪侧洗砚。更上则高岭白云,丛树列布,极幽深之致。这是一幅文人隐士的普通生活图景,表现了古代文人崇尚山林的心境。整幅画意境如诗入仙,画法精细工谨,细致入微。通幅大青绿着色,色彩艳丽深重。 拙丑之境美与丑,巧与拙,是谁界定的?是人为界定的,是人所认定的。中国文人意识到了这一点,因而,对美的质疑、对巧的质疑,对拙的追求、对丑的追求,一直是中国传统美学中十分重要的一环。老子提出“大巧若拙”,是追求拙境的理论核心。 “晞发”原指把洗净的头发晾干,后亦指洗发。赵孟坚修雅博识,人比米芾,以游适书画为乐,曾与周草窗各携书画,放舟湖上,相与评赏,“饮酣,子固脱帽,以酒发,箕距歌《离骚》,旁若无人”(周密《齐东野语》)。这幅作品表现的就是这个故事。 书画创作固然需要技巧,但过分强调技巧,或者说技巧的痕迹过露,反而小家之气,给人以拙劣之感。如果率性而为,不讲技巧,或者将技巧的痕迹减到最小程度,看似稚拙,却反而有一种天真质朴之美。 寂寞之境中国文人所走的道路,注定是寂寞之途。不管在朝在野,文人在心灵上往往是孤独寂寞的。艺术上的寂寞,指的是空灵悠远、静穆幽深的境界。恽南田说:“寂寞无可奈何之境,最宜入想。” 此幅近乎正方形的幅面和平面的取景方法,使画家不得不采用特殊的构图方式,将通常所画的宽广水面压缩成一条溪流,从前景缓缓流过。他用轻重干湿不同的侧峰微妙地画出山石的顶面与侧面,以表现其立体感,此画对这一画法的运用可谓登峰造极。画中所展现的是幽静清凉的景色,而这正是倪瓒心目中的宁静有序、远离尘嚣的理想环境。 他推崇倪云林的画,认为倪云林的画“真寂寞之境,再着一点便俗。”倪云林营造的,是一个寂寞的艺术世界。有人评论说倪云林的寂寞之境已经到了“水不流,花不开”的境界,展现在他笔下的是一个近乎不动声色的寂寞世界。寂寞到极致,让人感觉到宇宙的本原,他所要表达的,是超越尘世、超越世俗的理想境界。 萧散之境萧散是中国古典美学中一个重要概念。萧散,形容举止、神情、风格等自然不拘束,得大自在,闲散舒适。也形容萧条、凄凉。如《西京杂记》:“司马相如为《上林》、《子虚》赋,意思萧散,不复与外事相关。”唐张九龄诗:“从兹果萧散,无事亦无营。”宋曾巩诗:“我亦本萧散,至此更怡然。”当作潇洒自然解。 八大将云林招牌式的“三段式”发展成“五段式”,一带纵向而平远萧索的山峦被分割成三段,近处的两段都点缀着荒寒的孤村、枯寂的疏林、离索的乱石;中间留白成横向的远近两条水系,寂寞流过,远端的水系大片留白,只在一角缀以两叶风帆,不仅暗示水系的位置,更以其极动之势反衬画面前段孤村、枯树、乱石的极静。 作为美学概念的“萧散”,指的是精神上无拘无束,氛围上萧瑟清逸、散淡疏朗,超越一切秩序。以萧散著称的诗人有陶渊明、孟浩然、王维、韦应物等;以萧散著称的书法家有钟繇、褚遂良、杨凝式、宋四家等;以萧散著称的画家有倪云林、黄公望、董其昌、八大山人等。 荒寒之境与萧散之境相似的还有荒寒之境。荒,与萧散相似,寒则体现了一种冷逸、清寒之美。中国画多寒林图、寒松图、寒江图,多雪景、硬石、枯树、寒鸦、野鹤,主要是为了表现萧疏宁静、空灵幽远的意蕴。唐代王维、张璪善画寒林图,开创了用水墨表现寂寥荒寒境界的先河,荆浩、关仝、董源、巨然,善画野林古寺、幽人逸士,进一步开拓了荒寒的画境。 此图表现江南水乡风景,画下方近处以重墨擦染沙岸,细笔勾出芦荻,画面中部陂陀上寒林丛中露出村舍板桥,远方溪水对岸也绘有山丘村舍,再远处溪岸重重,延伸至画外,以湿墨擦染而出,予人以一望无际之感,是典型的董氏水墨江南风景。 李成把荒寒和平远融为一体,极大地丰富了荒寒的美感。不独山水,在梅兰竹菊等文人画常用题材中,荒寒之境也成为一种广泛的追求。这与文人的独立孤傲、旷远放逸的襟怀是相通的,与空、虚、寂、静的禅的境界是相通的。 淡雅之境云清风淡,是文人心仪的境界。魏晋士人深得淡雅之趣,宋人更是将淡雅发展为审美的主流。这与宋徽宗推崇淡雅之美大有关系,也与文人画的发展密切相关,文人画的主要美学追求,是“淡而无味,含义隽永”。 《山径春行图》描绘了一个怡然自得的文人,一手捋着胡须,一手拂动衣袖,慢步行进在春天的山径上,面向远方,似乎在触景生情吟咏赞美春天的诗句。鸟语花香春意盎然而又显得闲适恬静的画面气氛,是文人内在修养和心理活动的生动写照,是对春天来临所唤起的生命之美的赞叹。 《宣和画谱》卷十二墨竹绪论云:
这段话很清楚地讲明了画工画和文人画的一个重要区别。文人画不求形似,而求“象外之意(神似)”,所以可以“淡墨挥扫”。而画工为了形似,只能在丹青朱黄铅粉色彩上下笨功夫。 简约之境笔简意浓,笔简韵长,是文人作画的重要方法。特别是宋朝的文人画家们,对简约的追求更是具有强烈的主动性。“多求简易而取清逸”,正是文人画的核心。《宣和画谱》评论关仝:“盖仝之所画,其脱略毫楮,笔愈简而气愈壮,景愈少而意愈长也。”我觉得,笔简,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 《秋山晚翠》的远山各自高耸矗立,无论是描绘陡峭的山壁,或者临水岩石的数个块面,画中直率而粗放的线条都传达出山石雄伟的气势,而这正是历来画史认为关仝最擅长的部分。 简单地说,要先做加法,再做减法;先做乘法,再做除法,能够认识、掌握繁复的东西,只不过把能省略的尽量省略,留下的寥寥数笔,足以抵得过满纸笔墨,甚至比满纸笔墨的容量更大,因为有许多含义尽在不言中、尽在画面外。 心灵之境中国画从追求形似到追求神似,是一个巨大的进步。两宋开始,画家又开始由神似,向追求“灵性”转变。所谓“性”,就是“肇自然之性”,画出本然之“性”。画家和世界的关系,不是站在世界的对岸来看待世界、欣赏世界、描绘世界,而是回到世界之中,把自己看成世界的一分子,世界的一切都与自己的生命密切相关。由此产生心灵的感悟,产生对世界的独特体验,便是心灵的境界、生命的境界。 此图画一老者骑驴而行。老者稳坐驴背,悠然自得,任驴子快步嘶叫,耐人回味。人物衣纹线条简练而又潇洒流畅;小驴用墨笔直接以没骨之法写出,造型准确,神态生动。画虽简逸却更见功力。 画家所写,不是眼睛看到的景物,而是在瞬间生命体验中有所“发现”。心灵之境,是绘画艺术的最高境界,是“天人合一”、“物我两忘”、“物我合一”的境界。 “文人画”的境界还可列举不少,从上述数例,已经可以领略其大概。 (图片源于网络,如有侵权,联系删除)文章来源:https://www.kaimen360.com/article-6044-1.html欢迎添加微信zmkmsc或加入古玩收藏交流QQ群(282603373),认识更多古玩收藏爱好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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