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山石拍卖市场新观察：信心与理性回归

2024春拍已经过半，各大拍卖机构频频传来捷报，让人们倍感春风的暖意。5月11日，中国嘉德“可石怡情――现代国石臻品”专场开槌，共上拍182件国石拍品，成交154件，成交率为84.6%，成交总额2992.19万元。其中上拍寿山石136件，成交111件，成交总额2290.69万元。5月26日，福建东南春拍开槌，共上拍480件艺术珍品，最终成交440件，成交率为91.88%，总成交金额高达4972.4275万元。其中“寿山石雕精品专场”与”寿山石雕珍品夜场”两个寿山石专场共上拍寿山石雕321件，成交299件，成交率93.15%，成交金额4374.37万元。总体而言，寿山石拍卖市场气氛开始活跃，尤其是个别场次更是超出此前的市场预期，收藏群体在拍场的表现活跃又充满理性，整个市场回暖的迹象开始显现。

寿山石市场风向标再度强化

与去年春拍相比，两家拍卖公司已经结束的寿山石相关拍卖场次的交易额都出现了上涨。其中，中国嘉德恰逢成立20周年庆典，“可石怡情”专场中的寿山石部分的成交额同期相比上涨了47.86%；而福建东南相对比较稳定，同比上涨5.14%。成交额的回升，一方面说明拍卖机构的精耕细作收到了成效；另一方面也说明藏家的参与度有所提高，尤其自去年以来笼罩在市场中的焦虑氛围有所缓解。更重要的是，在大环境未有大的改观的当下，寿山石拍卖市场的逆势反弹无疑令市场参与者为之一振。

数据之外，我们明显感受到，寿山石拍卖市场的人气与去年相比有明显回升。在福建东南所举办的拍卖专场中，藏家云集，座无虚席，甚至有很多收藏家挤在过道参与竞买。除了从各地赶来的收藏家和投资者之外，此次拍卖还吸引了很多专业机构和媒体到场观摩。值得注意的是，主办方组织专门的力量推出的网络和微博直播，更是吸引了香港、台湾以及内地收藏爱好者的密切关注，并在网上针对重要拍品展开讨论与互动。此外，从拍卖预展之日开始全国各地的藏家就陆续抵达福州，受此影响一级市场活跃度明显提升，此次东南春拍已成各地寿山石收藏爱好者聚首榕城把酒言欢的艺术盛会。

在寿山石行业中，福建东南的寿山石专场拍卖的成交结果一直具有广泛的影响，连续多年被视为寿山石市场的行情风向标。此次东南春拍结果一出立即引起普遍关注，其中的细微变化成为业界各方判断行情走势的重要依据，也为寿山石价格体系提供了直接的参考。经过去年市场波动洗礼之后，福建东南的品牌影响力和市场美誉度再度强化自身在行业中的领军地位。与此同时，关注度的提升，势必再次的强化这种风向标的地位，也对整个行业产生更大的影响。

田黄石继续担当拍场主角

作为寿山石中最为尊贵的石种，田黄石历来都是藏家追捧的对象，对田黄石的拥有也是藏家实力与品位的体现。今年春拍这一板块延续了去年“田黄年”的强硬走势，田黄精品依然在各大拍卖会中继续担当了最为主要的角色。据统计，在今年已结束的主要寿山石拍卖场次中，中国嘉德与福建东南两家公司共上拍田黄石拍品61件(套)，成交47件，总成交率77.05%，总成交额为3580.2675万元，占寿山石成交总量的53.72%，其中多个田黄精品闪亮登场，田黄成交额仍然在各专场中保持较高比重，不过已与2010年至2011年市场活跃时期的比例相若。

中国嘉德“可石怡情――现代国石臻品”专场中，共上拍31件田黄石，成交20件，总成交额为1522.485万元，占整个专场的50.88%。其中，一件重131g的寿山田黄石素方章以1322.5万元成交，平均每克超过10万元，为该专场中成交价格最高的拍品，更创历年田黄石单位成交价格的新高。福建东南“寿山石雕精品专场”与”寿山石雕珍品夜场”两个寿山石专场共上拍田黄石30件，成交27件，成交率为90%，总成交额为2057.7825万元。其中，夜场中的三枚田黄备受关注，拍卖现场其激烈的竞争场面更是令人咋舌。经过买家轮番的举牌竞逐，田黄石兰花薄意摆件以94.3万元成交；林文举作田黄石弥勒达摩人物薄意扁章则以460万元成交，平均每克达到5.6万元；而重达151g的田黄石《岁寒三友》薄意随形章以260万元起拍，经过买家激烈激烈竞价，成交价更是达到了805万元，不负众望地成为了当日拍卖全场成交价最高的拍品。

在艺术市场整体环境未有大的改变的前提下，田黄石在市场中的优异表现再次暗示我们，田黄石在市场中的“硬通货”地位被持续强化，投资价值也处在进一步的放大之中。首先，田黄石材质优良，且极为稀有。田黄石集“温、润、细、结、凝、腻”六德于一身，其优良的材质特性被普世所公认，成为寿山石收藏界历来最为重视的石种。此外我们知道，田黄石无根而璞、无脉可寻，产量极少，由于其资源濒临枯竭，官方已禁止开掘。资源的枯竭与存世量的稀有，随着市场价值的进一步发掘，其价格走势也被业内人士所普遍看好。其次，从古到今，田黄石的价值认同度极高，所凝聚的人气一直处在有增无减状态。“一两田黄三两金”的俗语在民间尽人皆知，近几年其价格更是以克计算。各路藏家对其更是趋之若鹜，收藏田黄精品成为大部分专业藏家的目标，其巨大的增值前景也吸引了众多投资者的目光。

低起拍高成交显示藏家入市热情

除了相关数据与亮点拍品之外，值得注意的是，在今春寿山石拍卖现场有多件品质精美的拍品以较低的价格起拍引发全场激烈竞拍，并最终以较高价格成交，每个专场都有数件这样的拍品将现场的气氛推到高潮。例如在本次福建东南春拍中，寿山石雕珍品夜场成为争夺最激烈的专场，31件拍品，近20件拍品有超过十轮以上的竞价，最终经过一个半小时的鏖战才圆满落槌。其中一枚三彩水洞高山素方章以2.5万元起拍，经过二十余轮场内外激烈的竞价，最终以69万元的价格成交，引起全场阵阵热烈掌声，两价相差达到27倍，成为该专场竞价最为激烈的拍品。而另一件冯志杰作杜陵晶石寿星摆件，以1.5万元起拍，21.85万元成交，同样引起场上的轰动。除此之外，在寿山石雕精品专场中，一枚荔枝洞石素方章，以2.8万元起拍，最终以36.8万元成交，同样引起众人注目。

低起拍价，意味着委托方对过往市场有非常理性的观察，并响应调整了心理预期，高额成交却透露出当前市场的热度；而另一方面，低起拍、高成交虽然只是一时的拍场现象，但是其背后也凝聚了拍卖机构多年来专业化发展所积累的成果。这其中，不仅要保持低起拍价拍品的品质，又要保证其市场价值，因此委托方对于拍卖行的信赖程度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以福建东南为观察点，我们至少可以发现其自身发展的两大特征。

其一，是通过多年的努力，拍品征集渠道得到极大的拓展。据了解，东南拍品征集渠道遍及海内外，尤其港台拍品征集资源较为丰富，而港台地区藏家因经验丰富，对于艺术品市场的观察和判断也更为理性，因此他们通常会对拍卖以较为合理的起拍价上拍，其中品质超绝的拍品往往会创造高价格的成交。而在拍品征集日益白热化的当代艺术品市场中，这些征集的渠道不仅保证拍品的品质，又降低了历年上拍的重复率，也从侧面显示了拍卖行的品牌对委托方的感召力。

其二，是福建东南花费极大的精力来打造品牌专场。寿山石雕珍品夜场作为福建东南精心打造的品牌专场，从2010年秋拍的31件精美拍品试水开始，至今已经连续举办了六场，可以说寿山石雕珍品夜场不折不扣地呈现出了福建东南所推崇的“书斋文化”的收藏审美态度。纳入珍品夜场的寿山石雕作品不但在石材上醇美纯净，而且造型优美、格调典雅，这一专场的拍品基本代表了当代寿山石雕刻艺术的最高水准。也正由于如此精挑细选、重重斟酌，寿山石雕珍品夜场所上拍的作品数量并不多。但福建东南却并不为巨大的专场成本付出而感到惋惜，而是将这个专场长期、连续地坚持了下来。始终贯彻严格选择的态度和高水平的审美理念促使寿山石雕珍品夜场成为了福建东南与广大寿山石藏家审美互动的渠道，藏家们在这里发现了他们所寻找的审美归属感与价值契合点。这样明确的寿山石审美价值契合点是通过福建东南的长期探索才最终得以确立，福建东南希望以此传递更加高雅的寿山石美学价值，并借此引导寿山石雕的创作与收藏走向更高雅更有艺术内涵的道路。

专业级藏家精确出击

受市场调整的影响，收藏群体的心态长期处于焦虑的状态，如去年行情波动较为剧烈，市场观望心态比较严重，出手也相当对谨慎。但在今年春拍，市场参与者的心态非常积极，很多先知先觉的专业收藏家和投资者已经开始试水，对他们的目标拍品进行精确出击，如前文所说的福建东南“寿山石雕珍品夜场”中三枚田黄就被同一位买家独揽。像这样的专业收藏家有明确的投资规划与较为清楚的价值判断，拍卖现场节奏与进退的把控也显现出超乎寻常的理性。而这一切，都无不显示出藏家的专业水准与成熟的心态。另外，收藏群体在专业化发展的同时，寿山石收藏的区域性也在不断的受到突破，寿山石的收藏群体已经不再是以福建和台湾为主体了，尤其是高端拍品更受北京、上海、香港、山西等地藏家的追捧。

除此之外，收藏群体的专业化与理性还表现在价值选择之上。许多藏家不仅注重拍品的投资价值，还会着重考虑拍品的审美价值与艺术价值。我们观察到，不少资深的寿山石藏家乃至专业级别的艺术品投资者都长久以来都坚持了对寿山石艺术价值的追求，只有高艺术水准的寿山石雕作品才能带给收藏者意蕴隽永、毫不厌倦的审美享受，也才具有长远的投资价值和市场潜力――这一点对于当代工艺美术品而言尤为重要。这些资深的收藏爱好者既注重寿山石珍品的艺术价值，同时还要求其具有较高的审美趣味与生活趣味。以福建东南为例，他们经过长时期与收藏群体的价值互动，所举办的寿山石雕珍品夜场恰恰满足了这类专业藏家的需求，这使得它为福建东南历次拍卖中的亮点。在拍品的选择上，福建东南不仅为买家们提供当前具有高市场价格的寿山石精品，并且还为买家们充分考虑到这些拍品所具有的未来价值和市场潜力。正是在拍前他们为藏家做了很好的价值梳理，为藏家提供了价值分析与选择的空间，所以精挑细选的寿山石雕珍品夜场才收到如此多的好评，这也是众多寿山石收藏爱好者与投资者长期信赖并支持东南拍卖的重要原因之一。

我们总是说，拍卖机构与收藏群体一直处于共同成长之中，收藏群体的专业化就要求了拍卖机构专业化服务的跟进，收藏群体的审美水平的提高也同样要求拍卖机构对审美取向的敏锐把握。而这些需要拍卖机构凭借自身的专业素养主动建立与收藏群体价值交流的通道，并在其中找到自身的定位与努力的方向。今春寿山石拍卖显露了诸多喜人的迹象，我们有理由期待寿山石市场发展的美好明天。(来源：《艺术市场杂志》2013年7月上旬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