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清花鸟画中的墨趣：程十发美术馆展“红情绿意知多少”

7月30日，由上海中国画院主办的“红情绿意知多少——明清花鸟画中的笔情墨趣”展在上海程十发美术馆面向公众开放，展览汇集了沈周、陈淳、唐寅、陈洪绶、石涛、金农、李鱓、虚谷、蒲华、吴昌硕等明清大家的49件花鸟画精品，观者可赏花观鸟，如游园圃之趣；亦享林下之风，如往来于群儒之间；亦可游戏翰墨，享笔情墨趣之妙。

展览聚焦于明清文人写意花鸟画的发展，力图探索画家们在师法先贤，求变出新的过程中，如何于花鸟画上寄之以性灵，抒之以性情，托之以高志。

此次展览分“一花一果写性灵”“标新立异启奇风”“笔底生花呈异彩”三个单元，展品涉及吴门画派、扬州画派、海上画派等多个艺术流派。形制上包括卷、册、轴；技法上，则水墨写意、没骨、工笔设色等多种形式并存；题材上从宋元以来不断入画的梅兰竹菊，到牡丹、茄子、茉莉、孔雀、修鱼等。观众可借此感受到明清时期花鸟画艺术样式的纷繁蜕变；领略从清新隽永的文人意趣，到抒写胸中情愫的水墨淋漓，再到雅俗共赏的审美趣味的转变，一同体会古贤的人文精神。

明 陈洪绶 花鸟画四条屏

在明代，除吴门画派、青藤白阳之外，陈洪绶堪称是明代中后期最具创新精神的画家。此次展出的《花鸟画四条屏》是其抒发性灵作品之一，其坎坷人生不仅反映在高古奇骇的人物画中，更在汲取古人、师法自然、陶写性灵的花鸟画作品中得以彰显。

陆治的《四季花卉图卷》别具“吴门画派”的清雅趣味。陆治为文徵明、祝允明入室弟子，诗、文、书、画皆善，尤工山水、花鸟。其花鸟画兼取徐熙、黄筌两派，兼工能写，形象逼真生动，笔墨秀劲，设色淡雅，风格清秀。为“吴门画派”后期重要代表之一。

据王世贞隆庆五年（1571）在《陆叔平先生传》中记载：“筑室支硎山下，云霞四封，流泉回绕，手艺名花几数百种，岁时佳客过从，即迎置花所，割蜜脾，削竹萌而进之。苟非其人而造者，以一石支门，剥啄弗闻矣。”陆治隐居于支硎山下，是一位园艺家，善于种植。从《四季花卉图卷》中可以窥见他注重对植物的观察和写生。他笔下的花卉造型准确生动，设色清雅，用笔有逸味，其笔意介于沈周与陈淳之间。

“扬州八怪”中的金农、郑燮、李鱓、华喦、罗聘等名家的精品与石涛、朱耷的作品并置展出。不仅展现了他们之间的继变关系，还呈现了“扬州八怪”个性化转变及其独特的生命体验如何推动花鸟画的发展演变。“海上画派”的代表人物如虚谷、任薰、蒲华、任颐、吴昌硕等，或金石笔意，或清逸冷隽，或清新雅丽，共同绘就了雅俗共赏的花鸟画新风貌。

“紫绶金章”有着官运亨通的吉祥寓意，广受大众喜爱。清代僧人虚谷善绘此题。《紫绶金章》此轴上有新叶繁茂的紫藤垂花，下有三尾金鱼自得其乐地戏水。藤蔓以顿挫的侧锋写就，笔断而气连，金鱼则简练夸张，宁方不圆，草成而清逸，尽显其清逸冷隽的风格。

虚谷能诗擅画，工于书法，尤以善绘瓜果鱼蔬、人物、山水等为人称道。所画松鼠、金鱼，尤具个人面貌。与任颐、吴昌硕、蒲华合称“清末海派四杰”。

蒲华的竹石画作以爽直快捷的笔触和淋漓酣畅的墨色见长。这幅《竹石四条屏》作于壬午年（1882），塑造了山石和竹子的顾盼之姿，彰显了蒲华作品善于用水，浓淡涂抹自如，笔墨酣畅淋漓的特征。画上依次题写有：“长恐南园风雨夜，尽生铠甲化为龙。”“不可一日无此君。”“有斐君子。仿梅花道人笔，壬午十月，蒲华。”“明甫仁兄大人雅鉴，秀水蒲华。”

《菊花（一）》《芍药（二）》《梅花（三）》《牡丹雁来红（四）》这组四条屏为刘海粟旧藏，是晚清民国时期博古花卉的艺术形式。作品以古器物拓片为底，巧绘时令折枝花卉，沧桑厚重之感配以生机盎然的植物，营造出深沉古雅的气息。

此次展陈还结合植物学的视角对所画花木进行对照解读，使观者能进一步感受到那份超脱于物象之外的意境，并体会古人咏物叹物之情。

本次展品以上海中国画院院藏作品为主，更有来自刘海粟美术馆、程十发艺术馆、上海市文物交流中心等单位的珍藏名作，以更好地研究与展示明清时期花鸟画发展中的一个切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