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代方从义《太白泷湫图》

元代方从义《太白泷湫图》，纸本水墨，105.6x46.1cm，日本大阪市立美术馆藏。

方从义，约1302—1393，元代"放逸"派画家。字无隅，号方壶、不芒道人、金门羽客、鬼谷山人，贵溪（今江西贵溪）人。龙虎山上清宫道士。至正初年游览天下名山大川，至正三年（1343）至大都（今北京）作短暂停留，结交了黄公望等许多名士并馆览古代画家名迹，深得上层器重。但不久他又毅然南归，还是投身到大千世界中去搞他的艺术。由于受到道家清净无为、贴近自然思想观念的影响，因此他对人世荣华看得比较轻淡，心胸豁达，加之他广泛游历，视野开阔，从而使他的创作具有昂扬雄放的特色。精草书，亦工山水。山水学董源、米芾、高克恭画法，在元代末年独树一帜，对明清画坛有一定影响。

元 方从义 太白龙湫图 局部

方从义用的是一种文人水墨画的格调，属放逸一路，一反古人十日一水、五日一石的风格。每每放笔如急风骤雨，或对客谈笑，游戏而作。皆略不经意，似乎主要用于个人消遣解烦，或和朋友同玩。《图绘宝鉴》说他：“画山水极潇洒，无尘俗气”，清人恽南田赞他：“空灵淡荡，绝去笔墨蹊径”。今观《太白泷湫图》，的确如此。自题：至正廿年庚子岁(1360年)二月望后三日，为彦嘉老友写太白泷湫图。上清羽客方壶墨戏。

元 方从义 太白龙湫图 局部

细看《太白泷湫图》的确是率意天真。画中一突兀山峰，一反常态，并不干笔大面积浓淡皴擦，淡墨没骨写出后施加勾勒，一条幽溪缓缓而下。近处山树几丛，树石勾线刚劲而有盘曲之感，已是不同于一般的技巧处理。而画上部奇峰山形怪异，布满画幅，山势陡峭、险峻。或信笔如写，或勾勾点点，或浓或淡，十分放荡，全无拘谨之意。画风与他的传世名作《武夷放棹图》相近。

元 方从义 太白龙湫图 局部

元末诗人危素《危太朴文集》中有论方从义：“学道于龙虎(山)，心迹超迈，不污尘垢，时写山水，有奇趣。若武夷、匡庐、恒岱、华不注诸山，数为余图之，而仙岩者又常所坐卧其间也。”方从义饱览天下胜景，胸中蓄有丘壑万千。画起名山胜景，也的确“有奇趣”。《太白泷湫图》也是如此。

元 方从义 太白龙湫图 局部

《太白泷湫图》保持了方从义一贯率性而放逸的风格：画面水墨淋漓，充满自然山林之气息，毫无尘俗之味；景色充满野趣，高山奇峰，深谷幽涧，古树老屋，给人隐逸超脱之感。应该说，方从义上承董源、米芾，近学高克恭，当属儒雅格调一系，但《太白泷湫图》一反惯例，更显老辣苍茫。一个儒雅的上清宫道士，画出这样一幅空灵却奇特险峻的画来，的确让人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