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 倪瓒《竹树小山图》

倪瓒（1301－1374），尝自署称懒瓒，或东海瓒，又署句吴倪瓒；字符镇，号云林，又署云林子。或云林散人，无锡（今江苏无锡）人。性甚狷介，善自晦匿。尝筑清閟阁，生平好学，攻词翰，皆极古意。书从隶入，有晋人风度。工画山水，天真幽淡，一变古法。江南人以家中有无倪画判雅俗。著《云林诗集》。为元代四大家之一。

跋者简介：

(一)文嘉(1501-1583)，字休承，号文水，明湖广衡山人，系籍长州(今江苏苏州)。文徵明仲子。吴门派代表画家。初为乌程训导，后为和州学正。能诗，工书，小楷清劲，亦善行书。

(二)彭年(1505-1566)，字孔嘉，号隆池山樵。正德六年进士。家贫嗜酒，然除文字交外，不受升粟之馈，卒以贫困终。善诗词，精书法。

(三)陆树基(1882-1979)，浙江湖州人。现代收藏家、篆刻家。字培之，别署老培、培芝、培知、固庐、五湖印伯。藏书画甚富，所藏明清印人印作逾二百方。解治印。

(四)秦文锦(1870-1938)，自幼聪颖异常，诗词书画无不精湛，历史文翰博学绝闻。少年起即潜心考证历代祖先收藏之各朝碑碣拓本。后承续祖上仕宦，任福建淡水盐场大使。归里后，对古代文物、名人字画，精心校勘，去伪存真，颇有成就。对甲骨钟鼎，秦汉籀范，探究尤深，取斋名为“古槛阁”。

(五)孙云生，名家瑞，号云生。1936年，孙云生拜张大千之大风堂门下，其后追随大千先生长达四十七年，并跟随大千先生旅居巴西。

(六)汤韩(1887-1967)，又名安，字临泽，嘉兴人，他对金石书画，考据无一不精。

(七)黄葆戉(1880-1969)，字蔼农，号邻谷，小名破钵，别号青山农，长乐县青山村人。醉心书法、碑帖、篆刻、绘画等艺术，云游名山大川。民国成立后，回到福州，历任福建省图书馆馆长等职。民国9年(1920年)后，到上海定居，任上海商务印书馆编辑，负责审定、校对出版宋拓淳化阁帖、天籁阁旧存宋人画册等书。后任馆美术部主任达20多年；并参与“神州国光社”工作。葆戉精于鉴定，所出版的书画艺术价值甚高。

(八)张大千(1899-1983)，字季爰，号大千，别号大千居士、下里巴人，斋名大风堂。四川内江人。是二十世纪中国画坛最具传奇色彩的国画大师，绘画、书法、篆刻、诗词都无所不通。早期专心研习古人书画，画风工写结合，重彩、水墨融为一体，尤其是泼墨与泼彩，开创了新的艺术风格。

(九)裴景福(1854-1924)，字伯谦，又字安浦，号臆闇，安徽霍邱县新店人。光绪十二年(1886年)进士。裴景福收藏丰富，鉴赏精深，为我国近代文物收藏家之一。其著作有《壮陶图书画录》、《河海昆仑录》、《睫周诗抄》等。

(十)吴曾善(1890-1966)，字慈堪，别号小钝、肖钝，水月乡人，早年毕业于上海政法学堂，先后出任过金坛、宝山、上海等地方审判厅推事、庭长等职，曾任苏州律师公会会长，东吴大学法学教授。抗战前夕，曾是“七君子"辩护人之一。善书法，正草隶篆无所不能。

藏家简介：(一)潘祖荫(1830-1890)，字在钟，小字凤笙，号伯寅，亦号少棠，又号郑盦。江苏吴县(今苏州)人。清咸丰二年(1852)壬子科章轲榜进士第三人。(二)吴云(1811-1883)字少甫，号平斋，晚号退楼。安徽歙县人，一作归安(今浙江湖州)人。举人，官苏州知府。嗜金石，有《二百兰亭斋金石记》、《两罍轩彝器图释》、《虢季子白盘铭考》。(三)许小仙，民国大收藏家，一作肖仙，约活动于民国初年间，斋堂为“道艺室”“有墨廔”，和张大千交往深厚。1928年，大千游杭为小仙刻“小仙考藏名迹之章”长方朱文印，及“许氏有墨廔墨宝”正方朱文印。同年，黄葆戉为刻“归于小仙”白文方印。1940年，冯康侯为刻“道艺室珍藏记”长方朱文印。

款识：益公以道不见，忽忽七改年。辛亥(1371年)七月公来自苕溪，偶寓松陵炯里双井，既数日矣。以道适过慧日谶堂，解后一见，因写竹树小山并赋诗□意云。懒瓒。一笑相逢岂有期，因怀西崦话移时。

李公堂里频曾宿，陆子泉头旧有诗。旅思凄凄非中酒，人情落落似残棋。灵涛眼底三生梦，鸥影秋汀又语离。是日性源秋水，上人同集。廿日。

题跋：

(一)旅食卧金陵，秋深归未能。只应疏树里，日对蒋山青。文嘉。钤印：文氏休承(白文)。

(二)碧叶飘飘下井梧，月明凉露滴青芜。高斋清燕冰壶迥，卧对云林水墨图。彭年。钤印：孔加(朱文)(见《中国书画家印鉴款识》第1125页，第4印，文物出版社)、沛彭年印(白文)。

边跋：(一)丙子(1936年)岁孟冬之月上浣，吴兴陆树基观于上海楚王渡香村之许氏道艺室。钤印：陆(朱文)、树基(白文)、培之(朱文)。

(二)高士此帧昔年曾见于周氏漪兰堂中，主人宝爱甚至。今小仙仁兄以重金易得，持以过我，展观之下，俨如旧友重逢。漫缀数言，以志眼福。丙子(1936年)春日，息园老人秦文锦。钤印：秦文锦(白文)、絅孙(朱文)。

(三)清秘此幅载卞令之《式古堂书画汇考》，为其烜赫名迹之一。曩岁吾师大风堂主人曾为道艺室主题记，今寒暑二十又四易矣。丁此世乱，翰墨历劫，差辜高士是帧室主宝之如头目。行笈珍秘，避地蓬莱，亦已八年。兹嘱书一二。亦烽火中之墨缘佳话也。千师远涉南美，闻之亦当掀髯而笑。丁酉(1957年)夏月云生孙家瑞。钤印：孙家瑞(朱文)、云生(朱文)。

(四)秃尽千山爨槁梧，田园焦土饭青芜。斯翁似有先机伏，多写长材入画图。小仙道兄索题，时有人来自香港，述有以八千之琴作一饭之炊者，因及之。癸未(1919年)冬汤韩次韵。钤印：安(朱文)。

(五)庚午(1930年)端阳后二日，长乐黄葆戉床观于海上涌芬楼。钤印：蔼农(朱文)。

(六)庚午(1930年)秋八月，邑后学高汝琳、孙保圻、周渭南、胡振、曹铨同观于许氏道艺室。铨记。钤印：次庵(朱文)。

(七)癸酉(1933年)八月过道艺室，小仙道兄出观云林子《竹树小山图》，欢喜赞叹，题名于后。蜀人张大千。钤印：张大千(朱文)、蜀客(白文)。

(八)云林人品高逸，具仙风道骨，艺苑金丹也。宋牧仲云：江南人以倪画之有无分雅俗，极言其难得尔。得之固难，然真迹当前，人亦或不尽识。此轴容春见之莲甫斋中，诗翰双绝。休丞、孔嘉两跋俱精，二君明眼人，岂漫许可者。余尝谓《兰亭》无次拓，但分真伪，无精粗也。壬戌(1922年)秋裴景福记。钤印：睫庵精鉴(朱文)。

(九)啸仙道兄劫后重逢，黯然相对，乃袖此帧见示寒松阁主人。所谓未识书画原理，遑敢谈艺？仅能排愁而已。其信然邪？吾斋薄有遗藏，一毁于乙丑电灾，再厄于丁丑兵火，荡然泯焉。今啸仙独能保全，若有呵护者，于戏。现代名家尺幅千金，然则高士诗画殆无价格可言矣。书此赞叹何如。壬午(1942年)秋肖钝。钤印：小钝(朱文)、肖钝题画记(白文)。

题签：云林子竹树小山图神品。文鼎(朱文)。

题诗堂：云林子竹树小山图。丁酉三月壮为题。钤印：壮为(白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