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文人画的三个阶段特征

魏晋社会盛行狂放之风，人们更倾向于追求个体的自在、超然，这种洒脱的气性加速了原有的刻板礼教的崩溃。文人意识开始觉醒，以“竹林七贤”为代表的狷狂名士们奉行玄学和清野的时尚。

图1：珂罗版线装《文人画选》第一辑、第二辑全套17册，拍卖成交价格：120,750元。

至此，曾是工匠事的美术成为了文人士大夫借以抛洒情怀、抒发主观意趣的修身养性之道。这就是文人画的开端。这个时期的文人画重在描绘山水风景及高人隐士等，画风娴静精细，但是缺少成熟的技法形态，着力表达畅神适意的思想倾向，成为后代文人画发展的厚重理论基础。一直到隋唐年间，文人画都处在一个“前文人画”阶段，它还没能发展为一个独立的画种，但是因其特殊的自娱、修心和“寓教于乐”的表现形态，前期的文人画与其他画种有排斥的状况存在。一直到唐末年，由于国运衰落带来的艺术压力反而催生出文人画作家对“逸格”的探求，使得画家心境与画作表现逐渐合拍。以王维为代表，其以简淡的晕墨，清润的笔意，着力显现山水田园的“空濛之美”，此时的文人画，开始具有标准文人画“外师造化，中得心源”的艺术感觉。

图2：民国珂罗版《文人画选》第一辑、第二辑 全套17册，拍卖成交价格：86,250元。唐代张萱《唐后行从图》，宋宫旧藏，宣和画谱著录，后由清代安歧，民国张葱玉递藏并著录，即著录于此套画集之中。

五代和两宋时期，文人画走上了标准化、正宗化道路，美学思想的逐渐成熟和水墨画技法的大步发展开创了文人画异彩纷呈的局面，史称标准文人画阶段。但此时文人画仍然重在自娱和挥洒心性情志，主要以折射、寄托对现实生活的悲喜情感为创作动机，故而并没有占主导地位。

图3：文人画粹编，拍卖成交价格：80,640元。

经过厚重的历史沉淀，直到元代，宫廷画的急剧衰落推动了文人画的长足发展，文人美术才算是达到鼎峰。元代文人画在题材上进行了拓宽，在技法是更加注重传统工法的锤炼，对其持严谨的态度。不同于前文人画的神韵写意，元代文人美术在具体的形象处理上更追求用笔、用墨的书法趣味；为使画面意境的构成和谐多韵而追求诗文题款，使诗情画意相得益彰。

图4：文人画粹编 （二十册），拍卖成交价格：78,400元。

自明清始，进入后文人画时期。画家在出入仕的兜转中思想难以明澈，主体心境大有转变，宋元标准时期高逸化的笔墨形式日渐被舍弃，审美形态日趋世俗化甚至庸俗化，文人画的内在气质落下神坛，走向了暗转时期。除了部分卓然而立者，如石涛、朱耷及扬州八怪等，其余文人画作家已经多少脱离了标准文人画的雅逸美术情趣，这也是整个社会阶层审美形态变化的侧面写照。

图5：文人画粹编二十册，拍卖成交价格：51,750元。

但不论是哪个时期的文人画，题材都常见闲逸隐居的生活场景。这是文人画发展历程中比较贯穿的一个主题。这与文人阶层的地位和命运波折有着紧密的联系。第一个原因在于，文人群体的庞大注定了文人入仕并不是一件随心所欲的事情，豪宅大院之美和锦衣玉食之乐对大部分文人来说难以企求。同时，不论是否得到，文人眼中它始终是世俗之美，山林乡野仍然才是真正能够放松精神的乐园。二是步入仕途的士大夫面对复杂尖锐的官场矛盾，坚守治国安邦神圣使命的压力和身知多艰的困扰，常让他们在追求现实人生的同时又渴望拥有艺术化的人生，因此寄情山水、畅想闲逸隐居之景成为了他们寻求和实现诗意生活的一种重要精神途径。

图6：日本早期《文人画粹编》全套10函10册，拍卖成交价格：43,700元。

图7：文人画粹编》中国部份（1-10册全），拍卖成交价格：39,200元。

图8：1948年作 文人雅兴 扇面镜框 水墨 设色纸本，拍卖成交价格：357,000元。尺寸：18.5×51cm溥佺、陈年、启功、于非闇四位各一书一画并钤印，上款皆为雪邨仁兄。注：佳士得春季拍卖会编号2630，张大千《横贯公路一景》，以五千二百万港币拍出，与此作同一上款、来源。

图9：王西京文人 四屏 设色纸本，拍卖成交价格：414,400元。尺寸：108×27cm×4。

图10：刘二刚文人相会图 镜心 设色纸本，拍卖成交价格：135,600元。 尺寸：34×137cm。款识：庚辰夏月并记。钤印：刘二刚 复思。

图11：林容生 文人山水 镜框 设色纸本，拍卖成交价格：104,000元。尺寸：67×67cm。钤印：容生（朱）。款识：戊辰春月，林容生制。

图12：李育1888年作 文人雅集图 立轴 设色纸本，拍卖成交价格：44,000元。尺寸：170×91.5cm。